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體育博彩狙擊團:不求暴利求穩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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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網友講述了名為EM2體育博彩狙擊團的故事。EM2為客戶提供投注咨詢,讓博彩公司損失巨大,最終博彩公司與他們達成協議,以顧問費的形式堵住了EM2的嘴巴。

“在歐洲,博彩已經是一個高度成熟的產業鏈,有很多專業公司,狙擊團只是其中一種。”向君介紹。

他舉了個例子,在瑞士,有一個名為Betradar的團隊,專門抓取博彩公司賠率,然後進行實時比較。如果哪家賠率突然下降,超出合理範圍,他們就會立刻通知其所服務的博彩公司,就好像雷達預警一樣。

向君進一步解釋,比如哥倫比亞有一場比賽,當地的一家博彩公司突然接到某個球員受傷的獨家消息,肯定會立刻調整賠率,但其他公司都不知道,這樣就很可能會帶來損失。

與傳說中的EM2不同,根據TKE合夥人Ken的描述,歐洲的狙擊團都是由自己操盤?的。

“包括我們在內,英國和北歐一共有17個這樣的博彩狙擊團。”Ken說。

Ken口中的這些狙擊團特長不一。有的專門搞足球,如TKE,也有專門的高爾夫團隊、籃球團隊,還有的團隊是跨體育項目的。

據Ken介紹,這17家團隊中最大的一家,每年的投注流水金額達40億英鎊,利潤率一般是流水的3.5%。Ken說:“這個團隊最頂盛的時候有100多人,但去年分裂了,分成了三個小狙擊團。在所有狙擊團中,向君是唯一一個華人主操盤手。”

在TKE,共有四個團隊,數學團隊、情報團隊、操作團隊及融資和風險控制團隊。

數學團隊負責搭建數學模型,TKE共有五個專業數學家。Ken透露,這五個人裡,四個是英國人,一個是俄羅斯人,且都畢業於英國名校,如牛津、劍橋、薩塞克斯等。“這些人都非常聰明,給他們一個大綱,他們就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摸清狙擊這個行業。”Ken說。

TKE的情報團隊有20人左右,散布在歐洲各處,負責收集球隊資料。

“向君是操作團隊的負責人,而我和Ted負責融資和風險控制。”Ken介紹了三個合夥人的分工,“我們會對不同賽事、盤口有一個資金要求,當概率發生變化,資金的最高上限是多少,最低下限是多少。其中的尺度就是所謂的風控,我們要控制這些,保證所有操作都符合‘紀律’。”

最後,Ken總結般說道:“這就是職業DU球和業務DU球的最大不同,狙擊團追求的不是暴利,而是穩定的利潤。”

1994年,一個偶然的機會,他成為香港著名報人黃乾的助手,幫他打理《英國足球畫報》。這份雜誌在香港發行,印刷和排版都在深圳,由向君負責。當時,“賭波”已經成為香港人的愛好,除了足球報道外,這份香港最大的足球雜誌也少不了賠率方面的消息,接觸多了,向君也就漸漸熟悉了。

1998年,法國世界盃引發了國內DU球的第一波高潮。那年,澳門彩票公司開出了極富刺激性的亞洲盤口,很多內地人開始就此接觸地下DU球。

有了理論基礎的向君也開始了人生的第一次投注。“當時還在順德,記得第一場押了尼日利亞勝西班牙,贏了500多。”向君回憶。就這樣,憑著對球員的熟悉,向君一路贏下去,在決賽前已經贏了5000多元。

但7月12日這場出人意料的決賽,讓包括向君在內的很多人體會到了DU球的凶險。法國大勝巴西后,他不僅把之前贏的錢全部砸了進去,還倒賠了好幾千。

儘管如此,向君身邊還是聚攏了一幫人,常向他討教足彩購買之道。“受人之託,我的責任心又比較強,既然幫你了,我就得幫到底。”向君說。

經歷了世界盃的教訓,他不再相信傷病、停賽、戰績這些說法。因為偏好數學和程序,他開始注意賠率。然後,他自己編程,將收集來的賠率、球隊數據整合後,試圖開發一個模型,並將它命名為LOTA。

為了完善模型,向君需要輸入大量數據,漸漸地,他覺得一個人做不過來了。2002年初,他辭掉了公司技術主管的工作,籌建一個足彩網站。

這並不是向君第一次創業。1990年大學畢業後,他被分配到北京的一間工廠,一個月後,他就辭職南下廣州,創建了一家公司,做電腦方面的業務。但公司只支撐了兩年,向君為此還欠了不少錢。

“我從沒想在一個單位混,不喜歡那種平穩的打工生活。”向君說,“第二次創業是源於我對LOTA的愛,我是在開發一個別人都沒有做過的產品。”

100%回報率的關鍵

無奈的是,向君的足彩網站一直處於慘淡經營的狀況。到2003年底,英國足球總會(英超所有者)又通過交涉,使國內足彩取消了英超賽事,代之以德甲、法甲,使足彩吸引力大大降低。其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,一期足彩甚至賣不到千萬,向君這樣的足彩網站從此進入了長達五年的寒冬。

儘管如此,LOTA卻逐漸打出了口碑。雖然付費用戶不多,但很多球迷開始在論壇上討論這個軟件,甚至引起了境外博彩公司的關注。

2008年2月,在澳門威尼斯人酒店舉辦了一年一度的亞洲交互式博彩年會(簡稱AIG),向君也應邀出席。年會上還有不少圈內的大莊家,如力博、威廉希爾及亞洲最大的博彩公司皇冠等。

向君在AIG做了一次關於LOTA軟件在足球賽中應用的演講。“台下,幾個亞洲莊家聽得特別仔細。年會結束後,回到廣州,我就發現皇冠的賠率不那麼規則了,甚至對賠率的實時抓取也開始受到干擾。”向君說。

這次年會,還給向君帶來了另一個機遇,博彩狙擊團TKE找上了門。

向君說:“他們找我並不是為了狙擊,而是希望將LOTA商業化。”

2008年5月,倫敦東區的一家酒店裡,TKE合夥人Ken與一位坐著加長豪車的倫敦房地產商人談了40分鐘,敲定了150萬英鎊投資,這筆錢就是TKE的第一筆啟動資金。

TKE的運作類似私募基金,為了避稅,註冊地在馬耳他。在TKE,最低投資額度是20萬英鎊。Ken介紹:“我們為客戶保底80%的本金,但從未出現過虧損。從2009年啟動後,流水利潤一直保持在5%,客戶的平均年回報達70%以上,2010年達到了100%。我們的基金沒有管理費,只收取客戶30%的利潤作為分?成。”

實現100%回報的關鍵就在向君。除了團隊支持、啟動資金,Ken缺的就是一位有博彩天賦的操盤手。

2008年,Ken專程飛到廣州見向君。一開始,向君也很震驚,“以前就是在網上看看這類帖子,聽起來就像神話一樣,沒想到Ken真的來到了自己面前。”

但這一次,向君並沒有點頭。當時,他剛退出自己創辦的網站,過著閒散的生活,“不想太累”,另外也擔心法律上的問題。

Ken沒有放棄。半年後,他再次來到廣州,這次,他帶來了一個更為完善的方案。Ken將資金註冊地改到了開曼群島,將向君寫入合夥人,可以得到10%分紅,並且他不需要直接下注,只提供咨詢意見,這樣就規避了法律風險。

這次,向君沒有拒絕。他說:“這是一次賺錢的機會,也是一個證明LOTA的機會。”

“個人抱負不僅停留在賺錢”

Ken給基金取了個古怪的名字——抗經濟衰退型基金。向君覺得有些好笑,Ken卻認為經濟越差,DU球的人就會越多。到2009年8月新賽季開始時,Ken找到的錢已經達500萬英?鎊。

和業餘DU球不同,基金強調的是風險控制。經過挑選,預定投注的比賽通常設定在十場左右,每場比賽投注5萬英鎊。向君解釋:“嚴格奉行1%原則,同時,5萬英鎊對亞洲這邊的一些莊家來說剛好,太大也沒人接盤。”

他在廣州天河區租了一間公寓潛心分析、操作。通常,週末是最忙的,一般從下午到第二天凌晨都有比賽,跨度超過12個小時,甚至更久。

“就像老練的獵人靜候獵物一樣,博彩強者十分明確自己的目標,充分具備抵抗誘惑和干擾的能力,能從容而嚴謹地運用既定策略和方法獲取成功。“向君說,“博彩的優雅盡在其中。”

狀態最好的時候,向君可以做到連贏十場。一般來說,一天淨贏五場也就收工了。另外,他們還有個止損點,如果在一天內淨輸三場,就會停止下注。這意味著,贏的最多的時候收入超過50萬英鎊,走背運的時候,一天也輸過15萬英鎊——向君賭的是心態。

“壓力實在太大了,到2011年後半年就不再做了。算了一下,那兩年的利潤一共是兩千萬英鎊。”向君說,“不光是累,還會打亂自己的生活節奏,等於是拿錢買命。LOTA已經獲得認可,但我的個人抱負不僅僅是停留在狙擊賺錢上面。”

正是從這時起,向君不再關心任何一場球賽,也不關心任何一支球隊。他坦白:“從狙擊開始,我就放棄了對單個球隊的感情,否則就會影響判斷。”

8月21日凌晨,看完曼聯的比賽,向君回到位於青熙路的170平米的家中。他打開IBM筆記本電腦,啟動了Delphi編程環境,開始寫程序。

“這個圍棋人工智能對弈程序我已經開發了半年,”“金盆洗手”後的他最近都靠在家中編程自娛,“我的目標是開發一個能和職業棋手抗衡的圍棋軟件。”

當向君在成都的茶館品著那份閒情逸致時,Ken正在亞洲各國奔走,尋找下一個天才狙擊手。(應採訪對象要求,向君為化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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